星的新芽

写得很差劲。

【如艺郎均】心理活动

* 应该算无差?有一点点车尾气

* 一个奇奇怪怪的脑洞 ooc警告 伪骨科

* 清水小甜饼(也许不咋甜)

* 搞冷cp真的很难球球小红心评论小蓝手(可怜)



    徐均朔被郑艺彬放在桌子上的时候,月光从薄纱的窗帘里半遮半掩的投射下来,周遭灰沉寂静,郑艺彬的脸上却恰好染着乳白色的月光,睫毛轻轻眨动,空气里泛起无形的涟漪。

    徐均朔再次觉得自己很心动,但他只是睁着眼睛看着他,像一只从未找到正途的羊,温顺又迷茫。他觉得自己的心脏应该跳的很快,又觉得自己的耳畔实在是寂静的毫无生机。他想自己也许从来就不是徐均朔,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即便看到郑艺彬他会如此悸动,那也不能说明什么——如果确实万物有灵,世界上的一切生物也都应该对他感到心动。他也许是一只迷路的羊,是断了翅膀的鸟,是失去尖刺的刺猬,心甘情愿被郑艺彬驯服。他不是他自己,他属于郑艺彬。

    郑艺彬没有发现他沉默的眼神。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他都不会察觉。徐均朔曾经这么想。

    干净的笔尖在他赤裸的皮肤上划过,徐均朔想,用月光做颜料果然很有他的风格。



    大约十五六年前,他们两家是邻居,缺了盐少了油都不用下楼买,往隔壁招呼一声就行,徐均朔和郑艺彬年纪相仿,整天在一起疯玩,笑闹声吵的大人头疼。

    在郑艺彬的记忆里,徐均朔小时候就是个讨人厌的混世魔王,看起来乖坏主意却不算少,仗着自己长得可爱会撒娇,惹了事就把锅往他身上一推,自己呜呜咽咽假哭几句,于是就只有百口莫辩的郑艺彬一个人受罚。但最后徐均朔往往会偷偷跑来看他,往余怒未消的郑艺彬手里塞两块糖果巧克力,眨眨眼睛软声说几句好话,然后两人又和好如初。

    郑艺彬有时候很怀念那段时间,准确来说,是很怀念那个样子的徐均朔。

    徐均朔八岁那年,父母意外去世了,他被郑艺彬父母收养。从此他们不再是亲密无间的好朋友,而是兄弟。

    徐均朔在养父母的轻柔劝慰下楞楞地站着,好像无法接受自己新的身份新的家庭。郑艺彬上前故作老成地拍拍他的肩膀,说,我们以后就是一家人啦。徐均朔像是被突然刺中,恍惚缩了一下,又条件反射地给他一个笑容。

    郑艺彬以为只要他和爸妈对徐均朔足够好,他在难过之后一定会重新振作起来,他们依然可以勾肩搭背的笑笑闹闹。

    但人是会变的。



    徐均朔从小小软软的团子抽条成纤细单薄的少年好像只用了一眨眼的功夫。他不太爱笑了,眼下的青黑也越来越重,少年人的心里锁了万重秘密,除了午夜梦回他悄悄审视,没有人可以肆意窥探。即便是郑艺彬也不行。

    他们一起上学,一起放学,一起写作业,睡在同一个房间的上下床。他们朝夕相伴,徐均朔却从未向他吐露心事。

    我可以告诉你春天到来的讯息,可以告诉你夏风里难寻的香气,可以告诉你秋日路旁层叠干枯的落叶,可以告诉你冬季冰雪怎样粒粒粘成小小的城堡——但我不能告诉你,在看到这世界上一切美好风景的时候,我心里想,它们全部都不如你美丽。

    郑艺彬每次搂住徐均朔的肩头,笑着在他肩膀上蹭掉汗水的时候,都不会注意到他假装嫌弃地偏头,却都还会默不作声红了耳朵。郑艺彬在房间里脱掉汗湿的上衣,也不会发现徐均朔低下头躲闪的目光。

    如果这些细小却堪称勾引的线索你无法发现,那么我又怎么能心安理得的接受你亲昵的触碰,怎么坦诚的向你吐露我的心怀鬼胎?

    “郑艺彬——”

    他回头朝你笑,蓬松的头发像烟雾一样在风里跳动。从灿烂的眼睛到挺拔的鼻梁,没有一处不让人心动。

    这就是我不能告诉你的原因。徐均朔回他一个笑容。



    徐均朔最后去学了音乐,当了一个音乐剧演员。别人问他为什么这样选择,他说,我想活很多次。

    我想试探是否作为不同的角色,在不同的世界和时空里,我依然会把对你的爱铺作心的底色。我想如果无法对你说出口,如果你无法从细节慢慢察觉,那么你能不能从我的歌声里共情,发现这个秘密。

    从此每一次他来看的演出他都惶惶然演完,谢幕时扭头去看总是在前列的那张熟悉的脸。在欢呼和掌声里,他被伙伴们拉起汗湿的手,然后鞠躬。低下头目眩的时候,他想他又没有看到那张脸上出现不一样的表情。

    “你知道吗?我不想要千奇百态的花篮,不想要大拇指和拍拍肩膀的称赞,不想要你不知道从哪里拉来的好朋友,不想要庆功宴和红酒。”

    “我只想看到,你知道我爱你。”



    郑艺彬成为了一个画家。他从不拘于画法,水彩也好素描也好,全凭他当时的心境信手作画。每次画完拿给朋友看,他们总是那句话:“为什么你又在画这个人啊?”

    郑艺彬拿回来自己仔细端详,试图从各式各样朦胧的轮廓里看出自己心里的影子。

    他不是没有察觉到端倪。不自然的皮肤接触、无数次的欲言又止、飘忽不定的目光、还有寂静无声的眼神。一开始他以为是身份的转换使他不适应,但即便后来徐均朔能够接受良好地笑着喊养父母爸爸妈妈,他依然在不着痕迹地躲避郑艺彬。

    “为什么呢?”

    “我有心事。”他总是这样笑着敷衍打发他,在他质疑的眼神里尽量不显狼狈地躲开。

    好奇怪。他在无光的观众席看着徐均朔又唱又演,明明表演毫无瑕疵,他却总觉得徐均朔在惴惴不安地等待头上的达摩克里斯剑降临。他在等谁的审判?他在害怕谁的察觉或者未曾察觉?郑艺彬紧紧地盯着他,却发现他从角色脱离出来后,第一眼望向的是他自己。

    原来他从来没有把他当做是兄弟。

    从前他们是玩伴是朋友,从徐均朔来到郑艺彬家的那一刻开始,他就没有想过要当他名正言顺的兄弟。他幻想过他们是恋人,是情侣,是爱而不得的追逐者和被追逐者。他幻想自己是被他驯服的受伤的动物,或者是无法倾诉爱语的草木,但他们不能是兄弟。他们不可以这样兄友弟恭一辈子。

    所以他无声地拒绝兄弟层面的一切触碰和欢声笑语。他把他们的距离不着痕迹地慢慢拉开——当徐均朔站在舞台上看向他,他终于明白他一直想要的是什么。

    “我要你知道,我爱你。”



    徐均朔没有去过郑艺彬的画室里看过,他不想知道他画笔下的人物是怎样被他赋予灵魂的,索性直接向他讨了几张风景画装裱后挂房间里,郑艺彬也从未起疑,他说什么就应什么,也没有非要逼他去自己画室里瞧瞧。

    但徐均朔也会好奇,郑艺彬作画的时候会是什么样的呢。他不是没有看过,艺考的时候郑艺彬天昏地暗的埋头画,废纸扔满了地板,害得他无处落脚——但是他没有见过现在的郑艺彬画画。

    于是他偷偷跑去他的画室。

    徐均朔惊讶地看着满墙壁的画,画里是无数个被他亲手定格的自己。他笑的时候,恼怒的时候,害羞的时候,唱歌的时候……无论是侧脸还是正脸,即便是寥寥几笔的轮廓,他都一个个确认了,那是他自己。

    郑艺彬背对着他,拿着画笔蘸着颜料上色。画他无言的眼睛,画他抿起的嘴唇,画他微红的脸颊。他修长的手指在纸面上摩挲,像情人一般抚过属于他的每一寸角落。

    从始至终他都没有回头,但当他放下画笔的时候,徐均朔听见他说:“如你所见,我画的都是你。”

    他转过身,目光像无形的绳索把徐均朔牢牢捆住,指着自己的左胸口说:

    “这里也都是你。”



    徐均朔以为郑艺彬不会察觉他情不自禁流出的一点点喜欢,但他错了。在漫长的心理活动后,郑艺彬依旧不太能读懂他心里每一个敏感细腻的思绪,却明白了自己心里的那个隐隐约约的轮廓到底属于谁。

   “我也喜欢你,均朔。”

    夜风把轻纱的帘布送起,勾勒出他心中从未幻想过的成真美梦。郑艺彬吻住他,如此笃定又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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